楊光成在繪制楓香染圖案。
用清水漂洗印染品。
對楓香染布藝進行浸染和晾曬。
楓香染布藝。
一位61歲的老人,48年來不離不棄,默默地守護和傳承著一種古老的民間技藝——楓香染。
這位老人叫楊光成,是國家級非物質(zhì)文化遺產(chǎn)傳承人。他的作品《牛油楓香染》曾獲貴州十大民間工藝美術精品獎。
去年5月,中央電視臺中文國際頻道《遠方的家》欄目專訪了楊光成,并拍攝了楓香染的精美制品和制作流程。同年,鳳凰衛(wèi)視拍攝的專題片《布依族“天染”——楓香染》在鳳凰衛(wèi)視播出,通過鏡頭向觀眾展現(xiàn)了貴州民間藝術的獨特魅力。
認識楊光成,是在不久前一次“楓香印染技藝保護與利用”研討會上,現(xiàn)場還觀賞了這位民間手藝人的楓香印染制作表演。
楊光成的家坐落在惠水縣雅水鎮(zhèn)播潭村小巖腳組的大山深處。這里是一個布依族村寨,至今仍保存著200多年歷史的布染“楓香染”,因其工藝獨特,色澤與青花瓷極為相似,故被稱之為“畫在布上的青花瓷”。
楊光成的父親曾是當?shù)刈钣忻跅飨闳臼炙嚾耍淅L制的布依族傳統(tǒng)的“大瓶花”、“反翅蝴蝶”有青花瓷的潤澤及工筆畫的柔和。楊光成自小就耳聞目睹父親的畫、染技藝。
他說,父親對楓香染極為崇敬,嚴格按照“染譜”上所述,何時作畫,何時浸染,都有明確的時間規(guī)定。更為苛刻的是,每次作畫前,他謝絕一切訪客,關門制作。盡管所有的印染過程,都是在家庭內(nèi)部完成,但畫工、備料、印染都是專人負責,分工嚴密。
楊光成13歲時開始跟父親學習楓香染技藝,20歲出師,出師的第一道考驗,就是在寬大的白布上,在沒有打底紋和對照物的情況下,畫出工整對稱而又極富美感的圖案??脊俸屠蠋煻际歉赣H,但非常嚴格,因為那次考試將決定楊光成是否獨自在家庭內(nèi)部操刀楓香染的整個過程,甚至可以決定他是否可以成為得到核心秘笈的真正傳人。
“楓香染在材料、工具、紋飾等方面,都具有其他印染方法所不能替代的獨特工藝特征。記得年青的時候,每到趕集時,我就跟著父親,用馬馱著楓香染到集市上售賣,也有村民將織好的白布,請我們加工。那時,會楓香染的工匠很令人尊敬。”楊光成介紹說。父親把畢生的所學和技藝全部傳給了他和哥哥,兄弟倆在傳統(tǒng)的基礎上又進行大膽改進和探索。
他告訴記者,做一件楓香染作品需要近十天的時間,全手工制作,成本高,工藝繁瑣,價格相對就會偏高。因此,當?shù)厝藵u漸放棄了這一傳統(tǒng)的制作方式,楓香染一度跌入低谷。加上父親的去世,最后一代傳人就是楊光成和哥哥了,而他的哥哥今年已78歲高齡,視力下降,已經(jīng)不再制作楓香染了。哥哥有六個子女,但都不會制作楓香染,楊光成的兒子對楓香染也沒有興趣。按理,兒子才是他的嫡傳,但這個傳統(tǒng)在兒子這一代被打破。
楊光成打破了“傳內(nèi)不傳外,傳男不傳女”的規(guī)矩,把家傳的這門手藝傳給了外人。2009年3月,他在惠水縣雅水鎮(zhèn)小學開設了民族民間工藝興趣班,教授小學員楓香染制作工藝,先后培養(yǎng)了后繼傳承人200余名。2010年開設了楓香染提高班,共培訓學員60人。同年7月,楊光成又在本村每戶人家各選取兩名略有基礎的年輕人,每周三個晚上對他們進行楓香染技藝傳習。他還成立了楓香染農(nóng)民專業(yè)合作社,通過生產(chǎn)、流通、銷售等方式,給鄉(xiāng)親們指出一條致富路,使瀕于絕境、傳承困難的楓香染手工技藝重新煥發(fā)生機,帶動了當?shù)亟?jīng)濟的發(fā)展。
他說,要用一生守護著這門古老的民間技藝。“楓香染不僅僅是我家的,也是民族的。作為傳承人,我有責任也有義務為后代留下一個原汁原味的技藝,國家給了我榮譽,我會盡最大努力使薪火代代相傳。”在他看來,對非物質(zhì)文化遺產(chǎn)最好的保護就是把它們傳承下來。
這幾年,小巖腳寨迎來了一批又一批文化學者。在楊家的木樓上,他們聽楊光成講述楓香染的故事,欣賞他精巧細膩的點染筆法,品味一幅幅沉淀著時代記憶的染布,相信在老手藝人的呼吁和努力下,楓香染會走得更好、更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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